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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棲遲裴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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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棲遲裴溪故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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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滿眼皆是悔恨,隻想在死前再看她一眼。

幽深的瞳孔冇有焦距似地看著冰冷的天花板,他低沉著聲音,緩緩開口:“揚州近年豐收不斷,可交上來的賦稅卻年年虧缺,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意思?!”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隻求再見她一麵。”

裴溪故的聲音落在空蕩的處刑室裡格外清晰,太子趙宸看著他,臉色沉了又沉:“交代?見她?你要是當真這麼愛小七何至於讓她強受那三十三杖責,將她將垃圾一樣深夜丟棄揚州城外!”

三皇子會蠱,實在聽不過去,將手中的白色瓷瓶拿出:“大哥,何必跟他廢話,我這寒陰蠱能讓他生不如死,為小七解恨!”

六皇子趙牧的眼眸也露出一抹狠意,搶過白色瓷瓶就要動手:“我來!”

然而在即將動手之際卻被大哥趙宸的眼神製止,趙牧恍然大悟。

裴溪故可是小七保下來的,要是真弄死了不好向妹妹交代。

半晌,太子趙宸緩緩開口:“裴溪故,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見小七,但前提是你得扛過這蠱毒三天三夜。”

三皇子也開口補充道:“你可想好,這蠱毒可是用西晉至毒所養,中蠱三日,就足以令人生不如死,並且每逢滿月,蝕骨鑽心,現在你還可以選擇放棄這個機會,撐到流放那一日,我們兄弟六人自然不會再找你麻煩。”

裴溪故眼眸幽深地看著六皇子趙牧手中的白色瓷瓶,他幾乎冇有任何猶豫:“來吧。”

話落,太子趙宸眼睛微眯地看著裴溪故,儘是寒氣:“很好,三弟特製的蠱毒可是連我也受不住,六弟可不要手軟。”

聞言,趙牧握緊了瓷瓶,看向裴溪故的眼眸裡滿是狠意:“裴溪故,小七是我們在這世上最無價的珍寶,從來冇有讓她受過一點委屈,但是你、做到了。”

話落,趙牧靠近裴溪故,緩緩打開瓷瓶。

瓷瓶中鑽出一個瘦小的蠱蟲,如饑似渴地爬進了裴溪故的血肉之中,開始瘋狂吸嗜。

裴溪故終於有些承受不住,發出悶哼聲。

三日後,謝家一家被流放的日子。

公主府。

今天是裴溪故即將流放的日子,宋棲遲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己內心的執著,想再見他一麵,至此,也算是給她與他三年的夫妻情分劃上一個句號吧。

想及此,宋棲遲握緊了曾經裴溪故送自己的蘭花簪,看了看小溪,緩緩開口:“小溪,幫我準備一套便服,我要去一躺寒字獄。”

“公主,你去那做什麼?你的身體本就不太好,太醫說了要養著身體,千萬不能沾染寒氣,寒字獄那種地方……”

小溪皺著笑臉看著宋棲遲,不明白自己的公主為何突然要去寒字獄。

宋棲遲隻是倏爾一笑,緩緩道:“小溪,你看過這麼多話本子肯定知道的,在皇宮這種陰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知道的太多很容易就被……”。

說完,宋棲遲朝著丫鬟小溪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麵色凝重:“但你是我的貼身丫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要不我還是告訴你且罷了。”

宋棲遲佯裝著正要開口,小溪立馬衝上前堵住了她的嘴,如臨大敵:“公主彆說!小溪什麼也不知道!”

見狀,宋棲遲收起了逗弄的心思,兩頰泛起笑渦,驚動了霞光微漾。

“你們在說什麼。”

隻見六皇子趙牧今日穿著一件蟒袍藍,腰間掛著專屬的佩劍麵色凝重地大步走來。

“六皇子。”瞧見六皇子臉色不好。一向性格乖張的小溪也福了福身。

宋棲遲瞧見自己的六哥來,起身迎了上去。

“六哥,我知道你有進出寒字獄的令牌,可否借我一用。”宋棲遲看向疼愛自己的六哥。

“你去那裡做什麼,我今日正要同你說此事,裴溪故想見你一麵,若你不願意三哥就不讓他見你。”

趙牧的濃眉皺得十分明顯,他十分不願裴溪故再和他妹妹見麵,但奈何裴溪故真的挺過了那三天三夜。

宋棲遲手指微顫,她與裴溪故確實還有很多事情未曾說清,隻是不曾想她想要見他時,他也正要見她。

但她是為了同他斷個乾淨,而他又是為了什麼?

宋棲遲美眸低垂,纖細的手指扯了扯六哥鑲了金邊的金袖:“六哥可是在生氣?”

“小七,六哥怎麼會生你的氣,六哥隻是怨那裴溪故當真挺過了三哥的寒陰蠱,換取了和你見麵的機會,不然,六哥怎還會在你麵前提及這種噁心的人!”

六皇子趙牧想想那個裴溪故就咬牙切齒。

聞言,宋棲遲濃密的睫毛微顫,她看向自己的六哥,聲音有些沙啞:“寒陰蠱……”

宋棲遲不是不知道這種由西晉至毒所製的蠱意味著什麼,她隻是有些心驚裴溪故居然為了見她一麵甘願承受這種蝕骨鑽心之痛。

而她,原本,也是要去見他的……

半晌,宋棲遲的眼波微漾,看著六哥趙牧緩緩開口:“六哥,我願意去見他。”

趙牧看向宋棲遲,最終還是說道:“小七,寒字獄對你的身體會有所損傷,等到晌午裴溪故被帶出獄中,我會接你過去見他。”

說罷,六皇子趙牧似是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千萬……不要再陷進去了。”

宋棲遲微微頷頭,心中微動。

她宋棲遲經此一劫,是識人不清。

如今看清了事實的原果,她如何能再深陷泥潭。

晌午,皇都城外。

一個隊伍穿梭過城牆,直至城牆外。

裴溪故一家以及趙雲舒都被獄卒押著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身後是押送的一群衙役。

期間,張氏和謝晴晴母女二人與趙雲舒的唇槍舌戰從未停過,幾乎一朝之間,曾經相敬如賓的幾人頓時如仇敵見麵一般分外眼紅。

“趙雲舒,你個賤人!都是你勾引我們家溪故,不然他怎麼會和公主離婚!”張氏對著趙雲舒就是一口唾沫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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